我与B君认识有多年了,一直很尊重与钦佩B君。但是很少听他谈自己的过去。此次知青聚会听到不少B君的事情,使我增添几分对B君的尊重与钦佩。
我是69届“初中毕业生”,当年去插队时不足17周岁,B君比我还小十几个月。B君报名插队时,还是初一学生,却瞒着家长、自个去报名、并迁出户口的。
B君与同一所中学高年级的十一名“知青”一起到黑龙江边疆农村去插队。出发之前,由一人执笔,其余人共同修订一篇“出发宣言”。千字文,满篇豪言壮语,像贺敬之诗篇,又像样板戏台词。几个“毛孩子”,偏要拿出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返、或裹尸疆场不遗憾的样子。小孩子“不懂事”,也罢了,篇篇得到师长的褒奖。所在学校费尽气力安排这些“小将”在出发火车站广播宣读“宣言”;老师也一个个拍掌叫好。一位戴有“偏右”帽子的老师,似乎很支持B君的行动,帮助B君用蜡纸刻写“出发宣言”,(印刷出5000份,在出发车站上散发);得知B君会下围棋后,又把自己家一套围棋书送给B君。对B君说:“自己的孩子也插队去了。这套围棋书,没有给他。”寄予厚望之意不用长句。
B君果然不负师望,在农村发挥聪明才智,崭露头角,也吃尽了苦头。举一个例子:B君年满二十,担任大队主要干部,每一个月到公社去开一次会,是少不了的。怎么去?走路,步行。单程52里,当天打来回,就是百里出头。又不是平地走路,都是山路,特别是在冬天的返回途中,天黑道路难辨,磕磕碰碰,跌跌撞撞,苦不堪言。一路上还有狼、熊在黑暗中窥探,若不身背“三八盖”、大胆前行,必遭追歼。仅此一例,可见B君当年风骨。其余脏活累活、苦事难事,似乎可以不必罗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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